牛河梁遗址作为新石器时代晚期红山文化的重要遗址，位于辽宁省朝阳市凌源市及建平县境内。其发现将中华文明起源提前，是古国时代代表与考古重大发现。遗址有独特地理环境、丰富文化内涵与重要价值，还历经多年发掘与保护开发，对研究中华文明起源等意义重大。

发掘历程

发现与初步调查

牛河梁遗址的考古探索始于20世纪40年代。当时，佟柱臣先生率先对牛河梁遗址展开调查，采集和征集到“大块彩陶片”和“勾云形玉佩饰”等重要遗物。70年代，对凌源县三官甸子城子山遗址（即编号N16的牛河梁遗址点）进行试探性挖掘。1979年，辽宁省文物普查训练班在凌源县发现了城子山遗址（后归入牛河梁遗址，编号为第十六地点），并同年开展发掘工作。1981年文物普查工作中，取得重大突破，用于祭祀的女神庙与积石冢群被发现，同时征集到双联玉璧及斜口筒形玉器。

正式发掘与重要发现

1983年，牛河梁遗址的发掘工作正式拉开帷幕，并制定了清晰的挖掘清理和调查计划。1983 - 2003年期间，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第一、十三地点进行试掘，对第二、三、五、十六地点展开发掘，出土大量泥塑、陶器和玉器等遗存。

具体发掘过程中，1983年夏，考古人员在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的一处冲沟里发现一尊女性头像，随后女神庙得以现世。同年10月，对已发现的第一、二地点发掘时，又在附近发现第三、四、五地点。1984年和1985年对女神庙清理发掘，发现人物塑像有头、肩、乳房、手等（被称为女神）陶器、动物塑像，至此牛河梁遗址发现化遗址点达16处，考古挖掘工作基本结束。1989 - 1996年，发掘第二地点四号冢，发现积石冢叠压筒形器墓的层位关系。1998 - 1999年，先后四次对第五地点实施大面积考古发掘。2003年开始，对牛河梁遗址细致调查，出土大量遗存，新发现27处新地点，牛河梁遗址群的红山文化遗址点数量增至43处。2017年，开启牛河梁遗址第一地点2号建筑址考古挖掘。2020年10月，以牛河梁遗址第一地点2号建筑址为代表的考古发掘，由科技部批复，列入国家文物局负责组织的第五期“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此次挖掘发现古代“祼[guàn]礼”实证的圆陶片，以及红山先民的“毁器”行为。2023年2月，在距离牛河梁遗址6.5公里的上朝阳沟村，发现一处大型红山先民的聚落遗址。同年8月，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全面启动2023年度获批的牛河梁遗址主动性考古发掘项目。

地理环境

地理位置

牛河梁遗址位于辽宁省西部，处于凌源市和建平县交界处，坐落于大凌河和老哈河之间，是延展于努鲁儿虎山谷的三道黄土山梁。

气候条件

牛河梁地处中纬度地带，属于暖温带半湿润气候区的边缘区。受努鲁尔虎山脉影响，地处山脉东南侧的牛河梁相对温暖湿润，年均温约7℃，年均降水量为420～620毫米。春季有15天左右的干旱期和80天左右的半干旱期，秋季有近50天的半干旱期，冷冬、春秋干旱的季风属性明显。而研究显示，5000年前的红山文化时期，这里相对更加温暖湿润，孕育了大面积的森林、灌木和草原，生态环境更适合人类居住和生活。

地形地貌

牛河梁遗址位于大兴安岭余脉——努鲁儿虎山脉南端，属于大凌河流域的上游。努鲁儿虎山脉作为大凌河和辽河上游分水岭，其西南端地形分支复杂、形势雄伟，主峰大青山海拔1153米。该地带为辽西地区典型的半山地半丘陵地貌，平均海拔600 - 650米，主梁顶部东西宽，南北窄，北高南低，呈南北走向。牛河梁位于建平县张福店至凌源市三官甸子逐渐隆起，该隆起处在黄土地带边缘，地表层覆盖第四纪黄土，厚约1 - 5米。侵蚀沟谷发育较多，水土流失严重，植被缺乏。植被属于暖温带半湿润半干旱森林草原类型，森林以落叶阔叶林区域的油松、辽东栎、栎林为主。近些年大面积植树造林，目前牛河梁遗址区周围主要为人工栽种的油松林，使整个遗址置于万亩松林丛中，冬夏常青，景色优美，环境幽雅，具有原始风貌特色。1993年建立牛河梁省级森林公园，有效保护了遗址区的森林风景资源。

遗址布局

牛河梁遗址以第一地点大型社祭山台女神庙、第十三地点金字塔和第五地点积石冢三者构成的主体建筑为中心，在东西约10公里、南北约5公里的范围内设置了各种祭祀活动区，总面积达58.95平方公里，其中核心区面积8平方公里，其整体布局和性质与北京的天坛、太庙和十三陵相似。连绵起伏的努鲁儿虎山山岗上，有规矩地分布着女神庙、祭坛、积石冢、金字塔等。根据2008 - 2010年第三次文物普查结果，牛河梁地区有红山文化遗存43处，其中16处有编号，积石冢13处。女神庙和庙台坐落在整个遗址的东北端，被称为第1地点。在女神庙环望四周，十几公里的西南方有一形似猪首的山峦与之相呼应。女神庙和猪首状山之间有一个人工堆砌的巨型土石建筑，称为金字塔，即牛河梁遗址第13地点，位于整个遗址西南端最低处。其他遗址点中，“五墓一坛”遗址和祭坛在同一条直线上，形成牛河梁遗址的中轴线，其它各处遗址点均围绕这条中轴线分布。

女神庙和庙台及其西的第六、第七地点积石冢和其东的第八、第九地点积石冢组成第一组建筑，顺山势走向向南正对着猪首山山峰，其间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地点的家坛组成第二组建筑。遗址群最前沿中部是金字塔式巨型建筑（第十三地点），在金字塔式巨型建筑的东西一线的东翼山顶为第十四地点砌石址、山腰上为第十五地点积石冢、西翼山顶为第十六地点积石冢，为中心大墓。在第二组建筑与金字塔式建筑之间有第十地点、第十一地点和第十二地点，均为积石冢。

2008年11月11日，国家文物局和辽宁省政府经过充分调查论证，认为遗址公园建设条件成熟，决定以8平方公里核心区为依托，正式启动牛河梁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工作，包括两个保护棚和遗址博物馆。

主要遗址

女神庙遗址

1. 遗址形式：女神庙位于凌源市与建平县交界，是牛河梁遗址的主体建筑，处于整个遗址北部，占地总面积75平方米，属于核心位置。女神庙北面是大型山台及分布在周围的多处窖穴。它属于结构复杂的半地下建筑，由一间主室和若干间侧室、前后室组成，为南北轴对称的多室建筑，排列错落有致。女神庙为木制骨架泥墙，不见一块石头，墙壁有彩绘壁画，图案为赭红间黄白色绘出的几何形三角纹或勾连回字纹，代表了新石器时代建筑技术的最高成就。
2. 出土文物：女神庙出土遗物丰富，主要有人体和动物塑像残件、泥塑件、仿木建筑构件、彩绘墙壁面、泥料、特异形陶器、陶折板等。共发现4种陶制祭祀器：
   • 镂孔彩陶祭器：也称塔形器，出土于主室，细泥红陶，火候较高，致密坚实，器壁厚2厘米。外壁磨光涂朱彩，饰黑彩宽道连续几何条纹，线条规整。此彩陶镂孔祭祀器形制特异，规格特大，推测腹径达1米以上，堪称彩陶王。
   • 豆形器盖：出土于主室，细泥红褐陶质，形似倒置的豆。上部为喇叭形，中空，高8.4厘米，直径11.7厘米，下部为盖体，形似一个折腹盒。盖面装饰压印之字纹五周，镂孔四组，镂孔长条状，每组5个，间距相等。此器质地细腻、火候高、质地硬、壁均匀，推测为熏炉一类器物的盖。
   • 敛口盆：其形制具有红山文化敛口盆的一般特征，有短圆唇，鼓肩，饰压印条纹和之字纹，壁甚厚而体型特大。
   • 圜底钵形器：出土于南部单室，共4件，泥质红陶，侈口圆腹圜底，内外壁磨光，口径10.5厘米，高3.4厘米。
   • 女神像：出土一尊较完整的女性头像，与真人大小相同，方圆形扁脸。头像额顶有箍状装饰，鬓角处有系带，眼眶内嵌玉石，玉石背面做成钉状嵌入眼窝中。宽额、高颧骨、颅骨宽大，鼻尖和鼻翼呈圆头状，无鼻钩，大嘴上唇较长而薄，大耳，神情安详。有学者认为牛河梁女神是中国女始祖神，被誉为“中华民族共祖的女神头像”。从头像背面看，应是贴于庙的墙壁上，是一个浮雕的人像头部。与以往发现的塑像相比，牛河梁女神像不仅规模大很多，而且塑像技术高超，在塑造技术和造型上摆脱了原始性，掌握了中国传统泥塑人体艺术的基本工序和技法，注重写实，人体各部位比例协调，面部形象与神态逼真，在高度写实基础上加以神化，显示了当时高超的雕塑水平。

祭坛遗址

1. 遗址形态：发现两处新石器时期祭坛。一处位于辽宁省建平县富山乡张福店村马家沟村民组西850米的鞍脊状山岗上，北1050米处为女神庙遗址，南190米处为第三地点积石冢。祭坛坛体平面近正圆形，由三层以立石为界桩的圆形阶台组成，外界桩圈直径22米、中界桩圈直径15.6米、内界桩圈直径11米，三重界桩圈像“石栅”一样分别框定坛的三层台面，界桩立石为淡红色的安山岩，由石柱截断而成桩，多为五条棱的柱状多棱体，也有不规则的四棱体和少量四棱扁状。另一处位于辽宁省凌源市凌北镇哈海沟村庙前村民组东北、石灰窑子村民组西北约700米处一个小山岗顶部，处于牛河梁遗址群中心地带，因岗顶置有指示大地测量基点的三脚架，村民称其为“架子山”，呈东北－西南走向，中间较两端稍低，地势平缓、较为开阔，共有两冢一坛，祭坛位于两冢之间。坛的边框所选石块较大，铺砌整齐；边框内石块大小不一，摆放无规律。

祭祀坑遗址

1. 遗址形态：根据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第二地点四号冢区灰坑的性质，该遗址应属祭祀坑。位于辽宁省建平县与凌源市交界的牛河梁主梁顶俗称“架子山的南端山丘较高处。1987年、1998年、1999年进行发掘，发掘总面积达2000平方米。其堆积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堆积以方形或圆形积石冢、坛为主，均以大石块砌筑，由三个单元组成：第一单元为圆形冢，冢界外有直径35米的土围沟，冢内只有1座埋葬老男男性的中心大墓；第二单元为长方形的坛，坛面石堆下有成排人骨；第三单元为方形冢，有成排的石棺墓，发现小型陶塑像。中层以堆积碎石层、祭祀坑和墓葬为主，在碎石中间发现筒形器；下部有南北向的石棺墓。下层为生活居住区的灰坑，灰坑形状多样，有圆形、椭圆形、不规则形等。索秀芬、李少兵两位先生认为牛河梁第五地点的第三冢是具有祭祀性质的小祭坛，第五地点下层积石冢地层堆积揭露出来的29座祭祀坑，这批祭祀坑的显著内涵特征一是坑内堆积多发现有纯净的沙土层和碎石层；二是坑壁或坑底普遍遗有火烧痕迹。
2. 出土文物：墓内发现璧、箍、镯、龟等随葬玉器7件。

金字塔

位于凌源市境内，是一座金字塔式巨型建筑遗址，是牛河梁遗址群中规模最大的单体建筑。女神庙西南行8里，在山地渐趋平缓开阔处，有一座山丘，丘顶漫圆，呈阶段形，当地称之为“转山”。调查发现，这个漫圆的阶段形丘顶是人工堆砌夯筑起来的一座巨大建筑物，在此采集的遗物中发现多块冶炼金属用的碎片，该建筑周壁以大石垒砌，中心用土夯实，然后再往上用石砌第二层、第三层周壁，中间再以土夯实，并逐层递收，成为阶梯状截尖圆锥体的平面呈圆形。经研究，是辽西地区最早的冶炼铜的遗物。

积石冢

在牛河梁遗址中有编号的16个地点中有13个地点是积石冢，位于牛河梁遗址区西侧。1979年文物普查时发现，同年进行试掘，发现随葬玉器丰富的墓葬，1983年10月被确认为积石冢。2002年对该地点进行系统性发掘，发现夏家店下层文化遗存与红山文化遗存的叠压关系，有效解决了红山文化的年代争议问题。红山先民精心选择牛河梁这块宝地，巧妙顺山势、定方向，将起伏多变的山梁、丘岗按高低、上下规划布置，使诸遗址之间有主次，又彼此照应，形成一个有机体。积石冢中的中心大墓，以中小型墓陪衬，封土积石，形成方或圆的巨大冢丘，高耸于山岗之巅又层层垒起，充分显示中心大墓墓主人一人独尊的身份地位。

文化内涵

文明的曙光

牛河梁遗址的发现意义重大，将中华文明起源提前了1000多年。中国考古学会原理事长苏秉琦认为牛河梁红山文化时期该地区已进入古国阶段。1986年在沈阳召开的中国考古学会第六次会议上，与会专家达成共识，认定牛河梁遗址是中华文明的曙光。

祭祀文化

牛河梁遗址的祭坛属于新石器时期祭坛，是该时期迎来鼎盛时期的典型代表。祭坛和女神庙是当时先民们进行大型祭祀活动的场所，也是祭祀文化的象征。祭祀活动中的典型祭祀法器——无底筒形器，是红山“器”文化的突出代表。从器物内涵及影响来看，无底筒形器与中华礼制文化、宗教文化及世俗生活联系紧密，影响深远，见证了红山文化的辉煌。

宗教文化

牛河梁遗址为红山文化提供了丰富的历史宗教文化信息，充分说明以“巫”为代表的原始宗教已然形成。从女神庙和女神头像可以看出，当时已从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发展到祖先崇拜。牛河梁遗址共出土一百多件玉器，其功能并非生产、生活用具，也不是饰品，而是祭祀的神器，墓葬唯玉为葬习俗，表明“巫以玉事神”，反映了当时巫觋盛行、政教合一的社会现实。在16地点中心大墓出土的玉人，专家一致认为是巫师的形象，这也证明了当时巫文化的存在和盛行。

墓葬文化

牛河梁先民用石块堆积成冢进行墓葬，积石冢外墙砌筑形式为错缝法，至今仍在沿用。其特点是冢位置选在高度适中的岗丘顶部，积石冢群内部分为中心大墓、大墓、中小型墓、附属墓等，墓大小不同，位置有区别，大墓位于中央位置；一般一岗一冢，也有一岗双冢、一岗多冢的情况；墓以石板和石块砌筑石棺，较大墓石棺筑在土圹内，小墓无明显土圹，有成行排列规律；陪葬物品唯玉为葬，大墓数量多、种类多、档次高，反映出当时社会的等级差别。

玉文化

牛河梁遗址发现的随葬品以玉器为主。已发掘的墓葬中，有随葬品的占一半；有玉器随葬的26座，中心大墓等其他较大型墓出土的随葬品都只有玉器，说明牛河梁积石冢埋葬存在只随葬玉器的特殊制度。牛河梁出土玉器种类多，制作精，是当时最早的玉文化中心。玉器是红山文化一道靓丽光环，形制与功能已具备玉礼器的雏形，与礼的起源一脉相承。已发现玉器130多件，有玉佩、玉人、玉璧、玉箍等，其中制作精巧、身蜷曲如环、头较宽大、大耳、圆眼、吻部前凸、口略张开露齿的玉猪龙等尤为著名。

陶文化

牛河梁遗址是红山文化的重要代表，陶器是其文化实物载体，彩陶纹饰具有独特审美特征和极高艺术价值。出土大量无底陶筒形器，主要为墓葬出土与祭祀遗址。陶塑“女神”头像是中国发现最早的大型人物泥塑，也是最早模拟真人塑造的母祖像，是难得的艺术杰作。牛河梁遗址上中下三层出土陶器不同，下层主要为筒型罐、陶瓮以及斜口器等，中层主要为无凹弦筒形器和筒形罐、彩陶罐以及斜口器等，上层类型较多，如凹弦纹筒形器、大钵和短体筒形器等。三个层次可将牛河梁遗址红山文化陶器分为早期、中期、晚期三期，不同时期陶器在制作工艺和纹饰等方面存在差异，与当时文化背景和人们生活习俗紧密相关。

石文化

牛河梁遗址第三地点积石冢，在编号1 - 16地点中，13个地点是积石冢，对石头的运用独具特色，催生和展示了科技文明。红山文化拥有发达的石器群，创造了辉煌的石文化，磨制石器、打制石器和细石器都较发达。出土石器中，有大型农耕用具石耜，有大量以三角形石镞为代表的细石器。牛河梁红山文化积石冢的形制、特点及性质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史前文化现象，是新石器时代考古史上的奇迹。

价值意义

考古价值

传统观念认为祖先文明源于黄河流域，黄河流域是文明的故乡和摇篮。而牛河梁遗址的重大考古发现，促使人们重新审视中国史前历史。中华文明起源是多源并进的，文明火花如满天星斗，牛河梁也是中华文明发祥地之一，在中华文明起源过程中起重要作用。牛河梁红山文化坛、庙、冢等遗址和珍贵玉器的发现，以确凿丰富的考古资料证明，早在5000年前的红山文化晚期，社会形态就已发展到原始文明的古国阶段，证实了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真实存在，是中华古文化“直根系”的实证，对中国上古时代的社会发展史、传统文化史、思想史、宗教史、建筑史、美术史的研究产生重大影响。

历史价值

牛河梁红山文化女神所代表的群体人类为中华民族做出过重大贡献，历史价值重大。女神是祖先崇拜、母祖崇拜的反映，牛河梁红山文化彩陶是我国北方新石器时代历史文明演进的重要标志之一。

文化价值

红山文化文明成就是人类漫长生产生活等实践活动积累的结果。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的房屋建筑达到新水平，女神庙结构复杂，是南北轴对称的多室建筑，木骨泥墙，有仿木结构和彩绘壁画，代表新石器时代建筑技术最高成就。以牛河梁遗址为代表的红山文化墓葬多随葬玉器，红山文化玉器具备夏商周三代文化中“礼”的雏形，“惟玉为葬”实质是“惟玉为礼”。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出土的玉器蕴含丰富礼制文化信息，是中国史前时期最具代表性的“玉礼器”。牛河梁红山文化的陶器及纹饰经历了实用、求美——求美、祭祀——祭祀、礼制的发展过程，具有独特审美特征和极高艺术价值，是中国美术重要源头之一，是古代文明发展重要一环，也是中华文明发展史重要印记。牛河梁红山文化的建筑布局与独特建构，对其后代的宗庙、墓葬、古城等建筑有奠基作用。牛河梁红山文化特有的祭祀礼仪用玉，精湛制作工艺与奇特造型，在后世小河沿文化、殷商、春秋战国等时期发现的古玉中多有传承因素，可见其对后世文明影响广泛深远。

经济价值

牛河梁红山文化彩陶纹饰是红山先民当时现实生活的再现，反映其审美意识和艺术价值取向。具有独特审美特征和极高艺术价值，经创新性设计应用到现代艺术设计中，通过产品传递精神信息和文化内涵，提升产品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是很好的文创题材。经过牛河梁遗址边缘的京沈客运专线在辽宁设置第一站——牛河梁站，既宣传了牛河梁，又借助遗址名气提升了车站知名度。牛河梁遗址位于凌源市和建平县交界，距两县市中心约15公里左右，且两县市经济不太发达，遗址处于山地之中，虽国道101途径此处，但路况一般，交通制约游客到来。大遗址保护与利用最好模式是既利于遗址保护又助于地区经济产业发展，当地管理部门提出以发展考古遗址公园为主，带动文化产业集群为辅的策略，随着区域交通条件好转，牛河梁将发挥应有经济价值。

开发保护

保护措施

朝阳市结合牛河梁遗址实际情况，确定强化文物本体和生态环境保护、综合规划建设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申报世界文化遗产三个阶段性目标，着力打造牛河梁红山文化品牌。1988年1月13日，牛河梁遗址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布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3年，牛河梁遗址第十六地点的发掘被评为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2004年，被国家文物局列入重点大遗址。2006年，被国家文物局列入重设的《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2008年，国家文物局和辽宁省人民政府确定以牛河梁遗址8.3平方千米核心保护区为依托，正式启动牛河梁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项目建设。2010年，牛河梁考古遗址公园入选第一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立项名单。1995年、2006年、2012年先后三次被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2012年，与赤峰市红山后遗址、魏家窝铺遗址一起列入重设的《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2013年，被国家文物局正式列入第二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名单。2021年10月12日，被国家文物局列入《大遗址保护利用“十四五”专项规划》“十四五”时期大遗址名单，同月18日，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之一。

遗址公园建设

1. 第一地点保护棚：在女神庙挖掘现场原址上建成，包括最高处的石台和女神庙，编号为1；走下山腰是规模巨大的“五墓一坛”遗址，6个建筑单元划分为“四冢二坛”，内发现祭坛、灰坑、石墙、墓葬等遗迹。建筑面积2100平方米，外形似“悬浮的玉匣”，2009年12月竣工。自2010年对外开放以来，接待大量游客和专家学者。
2. 第二地点保护棚：2009年动工，2012年竣工。设计工作由清华大学建筑研究院承担，建筑面积7200平方米，主要为祭坛和积石冢保护展示棚，环绕冢坛分布14处古墓葬遗址，编号依次3至16。外形似“变形的玉猪龙”，造型独特、颜色别致，成为遗址区内标志性建筑。
3. 牛河梁遗址博物馆：是一座现代化的红山文化专题性遗址博物馆，设计概念为“历史长河中的璞玉”，是牛河梁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重要组成部分，核心区区域面积约8平方千米，是牛河梁遗址核心保护区，也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区域。博物馆于2011年3月动工建设，2012年9月建成试运行，建筑面积7169平方米，展览面积近3500平方米。基本展陈由文明曙光、红山古国、人文始祖、祈福圣坛、古国王陵、玉礼开端、魅力红山和临时展厅等8个部分组成。

红山文化

距今六千多年前，在中国东北内蒙古这片广袤土地上，生活着一群中华民族先民，他们创造了灿烂史前文化，我们称之为“红山文化”。红山文化是在我国塞北地区发现的远古人类文明分支，填补了我国北方长期历史、文化发展空白，确定了大辽河流域以及大凌河、老哈河为主要地带的我国新石器时期文明起源，为东北地区远古文化提供了最可靠依据。